当前位置: 安曼 >> 安曼风景 >> 记忆中那逝去的村庄一一安缦法云酒店
作者近照
走进天竺路旁的一扇小门,安缦法云酒店这几个小字低调又不经意地蹲在小门的框架上。有点年纪的人都会熟悉,这就是南方的村庄,一个原滋原味的乡间小村,最普通不过的农舍,粗糙而纯朴的小桥,还有鹅卵石铺就的石子路,偶尔还能听到几声犬吠鹅叫声。假如你也这样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这是世界少有的高端酒店,请看他的价格:普通农舍每晚.00元人民币,高级农舍.00元。脚下的鹅卵石,在山谷的霞光中泛着千年翻身的洁净,路两旁的农舍(现应称客房),沉睡在灵隐寺早课的吟唱里。经过几个独立的院落,一阵秋风带走些许落叶,连同墙上的稻草跌落于小径。瑜笑曰:杜诗圣见此情形又要吟“茅屋被秋风所破歌了”。拐弯处,见篱笆围着一小院,几畦土垅里种了好些果蔬。虹惊诧道:这环境这院落和我乡下姨家的一模一样。众人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过去乡村的院落都差不多。虹接着说,他家有故事呢。既然她愿讲,我们就边走边听吧。半个世纪前,一群小青年,他(她)们刚初中毕业,却被冠以知识分子的光荣称号,在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运动中连带着户口,来到寂静的小山村,虹姨家也住进好几个,早到的是一个戴眼镜的高个子男孩,最迟来的女孩娇小的楚楚可怜,因出身于工人家庭,跟工作组耗了几个月,终究捱不过工作组论番细致的思想教育,更有那没日没夜的锣鼓喧天声,即使你家受得了,邻居也会有意见。于是女孩来了,最初的那几年,女孩挑水走路连摇带晃,拿起粪勺浇地却淋了双脚,插秧耘田更是吃不消,如此劳力哪能挣得工分(年底换取粮食的记分)。于是男孩便帮着女孩,毎天干着二份农活,日落西山夜幕降临,男孩拖着疲惫的身躯,女孩歉意地陪在身边,村口老柳树下的河埠头,是他们一天劳作后洗手濯脚的地方,也是男孩最最惬意的好时光,看着女孩灿烂的笑容,甜甜的歌声,脚下清冽的河水似甘泉直透心底,男孩浑身又充满力量。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男孩深深地爱上了女孩,女孩也觉得男孩是她一生的依靠。八年过去了,男孩变成了皮肤黝黑的壮汉,女孩出落得窈窕可人。八年在劳动中建立的感情,浓郁得像虹姨家地窖里的陈酿,只是舍不得打开舍不得尝,八年里返城是知青们最大的梦想,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也渐渐老去,男婚女嫁供养双亲是人生的职责所在,有关系有门路的知青渐渐地走了,村里只剩下男孩和女孩。那是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村口的柳树倒映在明彻的湖面,秋风不时摇露几片黄叶飘浮在月影里。男孩和女孩静静地坐在河堤,一只蟋蟀有气无力地呜叫着。此时,周围的景物都与男孩无关,他的世界里只有女孩,今晚他要把几年来憋在心头的话一吐为快,男孩把手轻轻搭在女孩的肩上,鼓足劲说出对女孩的爱慕之意,女孩身子颤抖了,她推开了他表示亲热的手,站起身:“我会记住你对我的好,我会把你当兄弟似地敬着”。女孩说着,两行清泪已滚落:“我想返城,谁有能力我就嫁给谁”。说完,女孩对着男孩深深鞠了一躬快步跑开了。当男孩回过神来,早已不见了女孩。她最后的几句话刺痛了他,他恨自已,身为男儿,除一身蛮力外,别无他用。他自责,她最需要的,他给不了,难道要她跟自已在农村吃一辈子苦吗?太自不量力了。更恨自已的手,唯一的一次亲密行为,却被她推开。血涨满了脑子,他无休无止地抓着身旁的石块,砸向河面,圆镜似的月影,可怜地一次次粉碎在污浊的水面,随着落叶四处慌乱地飘流着。第二天,人们看到村口的那枝柳树缺了一大块皮,暴露的树坑上满是血渍,男孩的十指根部连带手背却血肉模糊。那天的夜里,村里人听到“杨子荣”一直在山头高唱:穿林海,跨雪原......虹叹了口气,停止了述说,我们忙问后来呢?后来人人皆知,上头有政策,结束了上山下乡运动,知青全部返城。据说女孩比男孩早二年返城,嫁给了一个比她大十几岁的残疾男人,只为他家有一个退休顶替名额。男孩迟二年,随政策返城,因出身问题加上高考落榜,也找不到固定工作,终身未娶。故事的结局多多少少影响了观赏情绪,大家沉默了好一会。瑜的儿子是个十二岁的男孩,他的话打破了沉寂:他们还想返城啊?白住了十年,不是赚了几仟万吗?他的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虹对小男孩调侃道:你也快到十四岁了,过二年也该下乡去。那知小男孩接口就说:好啊,我就把房子租掉,一年少说也有一百万,再去缴学费上学。现今的孩子哪里会知道,在那个特殊的年代里知青们特殊的际遇。路的前方是一石桥,几只鹅高傲地昂着头,呼叫着同伴,有一只竟展翅喙人。众人均加速步伐,快快离开鹅的领地为是。桥的那头却别有天地,一片深兰浅紫到山边,一波又一波随风拥香而至,熏衣草的家族庞大且浪漫,阳光中水气凝结着蓝紫弥漫向山顶,化作一片云雾,永福寺隐约可见,诵经声木鱼声像是水墨画里厚重的配音,在高远中回荡着岁月的悠香。好一副中西合璧的画图。小径蜿蜒,菊倚东篱,茶座就在苍翠欲滴间,我们原就奔着茶趣而来。落坐,见香熏缭绕,听古琴委婉,清茗一盏虽不是顶尖的龙井,水却绝好。观门外,一二个僧人不时走过,我在品着茶中纷扰外的静好,他们就是槛外人?已与尘世无关?还是长短自在光阴?缕缕青烟断续着原始的召唤,流转于时光的忧患与斑斓,虹故事中的俩知青却挥之不去,同样的乡村,不一样的人事,他们放弃相依为命的感情,就为了返城,就为了一份工作。50年后,人们却厌倦城市的喧嚣,害怕钢筋水泥的禁锢,于是乡野就成了小憩心灵的最好港湾。这或许就是光阴中的苦乐年华?还是时代跨越的步伐?他们今日如在此,又会作何感想?别了,记忆中逝去的村庄一一安缦法云酒店。
高沐、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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