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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文字
作者青萍之末
编辑姚佩琦
图片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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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薇穿着从约旦买的二手跑鞋,鞋帮都已跑裂,她每天都要穿越街巷的抢劫和屠杀,往返于住所和安曼领事馆间,在火药味最浓的地方播报着最前沿的消息。
这是安曼近年来第一次发生自杀式爆炸袭击,血淋淋的场面就摆在安曼人眼前,他们的生活一下子被打乱了,一点准备也没有。
看着眼前此起彼伏的战火,吕薇数次哽咽不已,关掉镜头盖的那刻,她突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歇斯底里的哭声淹没在炮火声中。
做记者以来,面对不同的事态,“微笑、哽咽、啜泣,”这三种情绪交替侵扰她的生活。
她用力捶打着发抖的双腿,一遍遍做着深呼吸,扎起的马尾披散下来,遮住她吓得惨白的脸颊。
“走,大军,我们得穿过两派交火的地区,拍摄难民最真实的生活。”
她坚毅的目光,铿锵的字眼,带给摄像师大军别样的震撼。眼前这个弱柳扶风般的姑娘好似一只破茧如出的蝴蝶,扑闪着熠熠生辉的翅膀,越飞越高。
他们必须进入市中心,可城市外围布满了全副武装、身着迷彩的士兵,车子每行进10米便有一处路卡,上面架着冲锋枪,黑洞洞的枪口令人生畏。
一些年轻人开着贴满国王照片的汽车,来到发生爆炸的拉迪森酒店门前,挥舞着“反恐”的旗帜。
吕薇他们的汽车就混迹在当中,趁乱进城。她躺在汽车后座上躲避子弹,但车子穿过大学的露天跑道时,屋顶上的狙击手向她开枪,子弹擦过她,打在旁边的一棵树上。
她晕倒后,第二枪打在了地面上,泥水溅在她的脸上……
“他又来吻我了,我躺在清风吹拂的小山岗上,望着云团汹涌的天空,好像落在大海的漩涡里了。”
这次的梦比以往更加真切,她好像能摸到他坚挺的胸肌,顺滑细腻。闻到那久违的体液蒸腾出的香气,是独一无二的。
她缓缓抬起眼皮,刺目的阳光晃得眼睛痛,转身环顾四周,墙体凹入不平,墙皮早已脱落,歪七扭八地摆放着几件泛黄的家具。
“我怎么会在这?这是哪?”她头痛欲裂,顺着阳光的方向倒了下去,落到了他的怀里。
“你,你怎么在这?我这辈子是躲不开你了吗?换个人骗好吗?”吕薇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强忍着痛蹭到床边,起身离开时,他再次抱住她。
“我知道你不肯原谅我,但不要拿自己的生命冒险,这样的惩罚我承受不住,你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吗?”他近乎哀求的声音,滚烫的怀抱,都无法阻止她离开。
吕薇握紧拳头用力撞向他的腹部,鲜血染红了他腰间的纱布,犹如一朵绽开的桃花。
吕薇看着指间斑驳的血迹,诧异地望向他,他猛地向后倒去,陷入床间的刹那好似一颗石子落入大海中,无声无息,无知无觉。这般情状吓坏了吕薇。
“肖朗,肖朗,不对,应该叫你肖默,”吕薇把手放在肖默的额头上,灼心的温度让她越发清晰地看清眼前这个男人——这个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男人。
“咚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吕薇的思绪。
“大军,你去哪了?我们怎么在这?”大军避开她的连串疑问,径直走向肖默,
“他中枪了,子弹取出来没有?如果处理不当伤口会发炎的。”
“中枪,子弹,这到底怎么回事?”吕薇指向昏睡在床间的肖默,“你是说他真的中枪了,不是做戏给我看?”
“要不是他替你挡了一枪,现在躺下的就应该是你了,你当时被擦肩而过的子弹吓晕了,那个狙击手想射杀你,是他从后面围住你,救了你的命。
还好子弹打偏了,他强忍着痛抱起你钻进车,就这样我们一路逃到了这间旅店。
我想他替他处理伤口,他说等你醒来,自会帮他的,我觉得你们关系非同一般,也没细问,就回房了。”
吕薇呆愣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模样,让大军气不打一处来。大军肥硕的身体托着一个圆滚滚的肚腩,好似一个大皮球上粘着一个小皮球,充满喜感。
但彼时的吕薇却笑不出来,她只能看着大军娴熟地处理着肖默的伤口,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拔出子弹的瞬间肖默痛得咬紫了嘴唇,愣是一声没吭。
“是条汉子,幸亏老子做过几年护士,让你小子捡了个便宜。”
大军揩了揩额头细密的汗珠,起身走向门外,“他就交给你了,记得明天给他换药。”
吕薇走到肖默身边,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心里乱作一团,理不出个头绪来。
起风了,风把窗帘吹得很高,像一只巨手掩映住窗外熊熊燃烧的战火,爆炸声、哭喊声混迹在火光中,打破这寂静的夜晚。
这注定是一个惶惶不安的夜晚。
吕薇看着眼前的肖默,却莫名地感到心安,恐惧、孤独好似肥皂泡般被他的喘息声刺破、消失。
吕薇初到青城县电视台时,每天的工作就是接拍摄或者采访通知,周而复始的工作持续了一年多,领导见吕薇的应变能力强把她转到了实事报道。
跑外成了家常便饭,血腥也见了不少,大军时常拿她打趣,“不应该叫你铝娘子,铁娘子才称得起嘛!”
六月中的某一天,吕薇照常来到事发中心,“汽车营运中心”被围了个水泄不通,她惦着脚往里挤都挤不进去,逝者的尸体堵住营运中心的门口,家属们坐在地上哭天抹泪,捶胸顿足。
吕薇透过关系,联系上营运中心的主任,这才得知,前不久一辆大巴车开到中途,以油价上调为由,向每位乘客收取5元来补差价,不交的乘客都被赶下了车。
雨后路滑,一名初中生走在回家的山路上,失足跌进山谷里,警察们进山搜了一整夜才找到孩子,可为时已晚,孩子的尸身都凉透了。
为此村民们还以“警方办事效率太低”为由,和警方大打出手,其中一名警察还受了伤,医院!”
听到这,吕薇灵光一闪,冲着大军使了个眼色:“走,我们去采访人民公仆,比在这浪费时间强。”
医院时,正值中午,医院的几部电梯都在检修,他俩只能搬着设备爬到16楼,一路上连口水都顾不上喝,争分夺秒地要拿到第一手资料。
她一脚刚迈进病房就被护士轰了出来,“还有完没完?这一上午来了几波了,还让不让病人休息了?”
吕薇把设备塞给大军,冲着里面喊:“哥,妈让我看你来,她老人家都快急疯了,可护士不让我进,你倒是应我一声呀!”
吕薇晃了一眼打愣的护士,三两步走到病床前,眼前这个男人并没有穿病号服,一袭紧身的黑衣将完美的身材展露无疑,亚麻色的头发漂亮得让人乍舌,透着孩子气的眼睛衬着五官更加精致。
“我是你哥,我怎么不知道有你这般年纪的妹妹呀?”尴尬的问话让吕薇收敛起猥琐的笑容。
“我叫吕薇,是青城电视台的记者,我想采访您,但……”
她絮叨地说着,床上的男人仿佛没有听到般,只是从桌边拿起一瓶水递给她,“渴了吧,这大热天的,爬16楼可不容易,休息下在采访我也不迟呀!”
按说吕薇从业以来,形形色色的男人可见过不少,可随着谈话的深入,眼前的肖朗,除了谈吐风趣,言谈举止间也总在照顾她的感受,尽可能满足她的好奇心,这些无不撩拨着吕薇的那颗少女心。
采访结束后,她向台里打了申请,想把这期节目弄成系列采访,表面上冠冕堂皇,可大军瞧得出她有自己的小算盘。
这期采访从夏天持续到秋天,从医院到警局再到肖朗的家里。吕薇为每一次的采访都做足了准备,从妆容到服饰再到各色肖朗爱吃的饭食,样样精致。
警局的同事每每见到她,都会开肖朗的玩笑:“你这次可伤的值,立了功,还得了个漂亮的女朋友,下次有这样的好事,可得想着弟兄们呀。”吕薇听着羞赧地低下头,肖朗也好似默认了般尴尬地笑出了声。
而这一切在他俩交往的一年中日渐真切起来。
肖朗的一颦一笑都勾起吕薇对美好爱情的向往,他们并肩走在细雨中,手挽着手,听他轻声说,“我爱你。”
她看着他舔食她嘴边的奶油,甜腻着她悸动的心。
她会将自己努力塞进晚礼服,陪他出席好友的生日patty,听着他洋洋自得地夸奖着自己如何爱他。
肖朗家境优渥,本应继承家族生意的他瞒着父母报考了警校,在与父母一次次的交战中终于当上了一名刑警。
但从小的文艺熏陶却让他和吕薇有着共同的爱好,闲暇之余他们会坐在一起谱写钢琴曲,在不断修改中寻找灵魂的契合。
仿佛每一处音阶的变化,每一次音调的升降都可以让他们找寻到生命中的彼此。
“今晚六点,桔子酒店大厅不见不散。”吕薇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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