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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享受孤独,但这并不意味着远离生活、现实和人们。我只是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或许没太大益处的社交上。
——达尔维什《达尔维什生平自述》,收录于《今天》第期
▎达尔维什生平自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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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突尼斯到巴黎
“从大马士革,我来到突尼斯。我在突尼斯见到阿拉法特和几位兄弟们,他们的处境着实令人伤心。巴勒斯坦革命的领导者挤在海边的一个小旅馆里,这一幕令人痛心,或许需要写一部长篇小说才能记述这一悲剧性命运。然而,阿拉法特很快着手重建领导机构。他对我说:‘继续办你的《迦密山》杂志。’由此可见,他甚至对文化工作都很重视。我问他去哪里发行这份杂志,他说: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都行,伦敦,巴黎,塞浦路斯,等等。于是我去塞浦路斯申请了杂志许可证,《迦密山》便在那里重新发行了。编辑工作由我在巴黎完成,但杂志是在塞浦路斯首都尼科西亚付印的。”
达尔维什在巴黎断断续续生活了十年,其间他经常旅行,为偏居一隅于突尼斯的巴解组织做了许多工作。关于在巴黎的经历,达尔维什说:
“巴黎对我而言不仅仅是落脚地,而且还具有文化意义。在巴黎,我才经历了真正意义上的诗歌诞生。如果要我对作品做出选择,我会尤其珍视八十年代及之后在巴黎完成的许多诗作。在巴黎,我得以通过保持距离,来审视、思考有关祖国和世界的许多问题。这种距离是一道光,隔开一定距离,往往能看得更清楚、更全面。此外,从美学角度而言,巴黎也会激发你去创作诗歌。那里的一切都很美,甚至气候也很美。我在巴黎写过一首描写秋日的诗:‘在这样的日子里,还会有人死去?’巴黎还汇集了来自世界各地的流亡作家,所以它还是世界的缩影。我和许多外国作家结为朋友,我在巴黎有更多的机会专心阅读和写作。可以说,我的诗歌在巴黎进入了成熟期。”
“这一期间我完成了《更少的玫瑰》《她是一首歌,她是一首歌》《十一颗星辰》《我见我所愿》《为什么你将马儿独自抛下》《陌生女人的床榻》等诗集,还出版了散文集《为了遗忘的记忆》,写这本散文集是为了摆脱贝鲁特的影响,其中写了处于围困中的一天。在巴黎我能够专心写作,尽管我还担任了巴解组织执委会委员一职。我在巴黎起草了‘巴勒斯坦独立宣言’,还为《第七日》杂志撰写每周评论。我在其他地方的生活过于嘈杂,所以我要在巴黎弥补之前的损失。”
从安曼到拉姆安拉
“当我有机会回到巴勒斯坦祖国的‘一部分’时,我考虑了许久。我感到,从我对祖国的义务、道德的义务出发,我不该永远待在流亡地。首先,我会心有不甘;其次,我会受到某些人无休止的责难,人们会说我宁愿待在巴黎而不愿回到拉姆安拉或者加沙。因此,在阔别祖国之后,我又做出了回到祖国的决定。去国和归国是我做出的最困难的决定。我决定先回到安曼,因为安曼离巴勒斯坦很近,而且这里非常安静,人们也都友好。实际上我一半时间在安曼,另一半时间在拉姆安拉,有时还外出旅行。当我想安心写作,我就前往安曼,利用那里一人独处的环境。在拉姆安拉的生活很紧张,政治和日常事务都让我花费不少时间。我在拉姆安拉还继续主编《迦密山》杂志。”
达尔维什的朋友加尼姆·扎里卡特曾这样谈及达尔维什在安曼的生活细节:“他于年底来到安曼,首先因为这里离巴勒斯坦最近。当巴勒斯坦权力机构在拉姆安拉成立之后,达尔维什就考虑离开巴黎。当时他有两个选择:开罗或安曼。包括约旦新闻部长在内的一些朋友劝他定居安曼,约旦国家最高领导层也非常欢迎达尔维什前去定居。到了安曼后,达尔维什想租一套普通公寓,但是房东马尔汪先生特别客气,再三发誓不收租金,并说要把公寓赠送给达尔维什。达尔维什坚辞不受,说这可万万使不得。最后,他以成本价购买了这套公寓。达尔维什选择安曼,是因为他喜欢这里的安静,这里熟人不多,交通也很便利,他可以安心写作。安曼也确实给他提供了这样的环境。达尔维什在这里也有几位好朋友,受到他们的厚爱,但友情又不成为难以承受的负担。”
回到安曼和拉姆安拉之后,达尔维什又进入了一个创作高产期。这一期间他创作了《壁画》《围困的境况》《不要为你的所为道歉》《宛若杏花或更远》《在场的缺席》《蝶之痕》等诗集和散文集。
家
关于家,达尔维什有自己独到的理解。他曾经说过:
“家意味着和自己独处,和书籍、音乐及白纸独处。家是可以听取自己心声的场所,也是更好地利用时间的场所。人过六旬,就会产生来日不多的想法。我承认自己曾浪费过不少时间,浪费在旅行中、人际交往中以及其他事务中。现在我更加珍惜时间,把时间花在我认为最有价值的事情上:写作和读书。很多人无法忍受孤独,可是我对孤独上瘾。我培育孤独,和它结成至交。孤独,是对人自制力的巨大考验,排除厌倦感也需要很强的精神力量。对我而言,丧失了孤独就意味着丧失自我。我享受孤独,但这并不意味着远离生活、现实和人们。我只是不希望把时间浪费在或许没太大益处的社交上。”
“当我远离祖国,我曾以为道路必将会通往家园,家园比通往家园的道路更加美好。但当我回到了家园,我又改变了想法。我认为:还是通往家园的道路更加美好,因为梦想总是比现实更加美好、更加纯粹。梦想现在已成为稀有之物了,所以,梦想是更加可贵的。”
“我和家园的紧密关系产生于海外即流亡地。当你身处家园,你不会想去赞美它,也不会觉得家园有多么重要和亲切。可是当你被剥夺了家园,它就变成一种思念和向往,仿佛成了旅途的最终目的。流亡地深化了家园和祖国的概念,因为流亡地是与之相对应的概念。但是现在,我不会把流亡地定义为祖国的对立面,或者把祖国定义为流亡地的对立面;现在我的看法变了,流亡地和祖国都变得暧昧不清。”
写作习惯
达尔维什每天都有固定的生活和写作习惯,不希望被任何人打乱。在安曼,他一人独住一个公寓,之前他曾结过两次婚,后来都自愿分手了。他从不在别人家里过夜,也不太愿意别人在他家过夜,除非是从巴勒斯坦过来的朋友,并且在特殊情况下他才会破例。他一般12点之前睡觉,次日8点左右起床。他通常先刮胡子、洗澡、用咖啡早餐。然后穿戴整齐,就跟要去参加正式活动一样,坐在书桌前,等待写作灵感的光临,或者照他的话来说“捕捉灵感”。对他而言,这种习惯近乎神圣。达尔维什为公寓配了3把钥匙,自己留一把,另外两把交给朋友,因为他害怕自己在没人知道的情况下突然死去。他说过:“60岁是令人恐怖的年龄。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
走进达尔维什的世界
总体而言,达尔维什待人友善、谦虚,平时有点害羞,面对一堆陌生人会感到不自然。他的生活很有节制,无论在饮食上,还是在社交上。他见解温和,宽以待人,从未以任何人为敌,也极少抨击其他诗人或文人。他为人慷慨,经常请朋友吃饭,却不太愿意去逛街或去人多的场合,因为时常会遇到许多仰慕者,从而给自己造成不便。他经常把藏书送给朋友,自己家里只保留为数不多的藏书。
朋友们最为称道的,是他的幽默、自然,言谈时的彬彬有礼,与人交往时的大方得体。他还十分成都最好的白癜风医院北京治疗白癜风那个医院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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