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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3Ipoh

VOL.4KualaLumpor

02怡保

咖啡、怡保与热带雨林

Totherainforest.

「许愿是人类最渺小又最普遍的抗争方式之一，代表了我曾不安于现在的生活却也不会放弃，并且仍然在希冀未来。我像每一个平凡而又能力有限的人一样，许过很多很多的愿望，憧憬无限美好的未来，也希望能有一天能够亲手实现它们。」

赶着清晨从光大坐上前往怡保的大巴，既有着一时的兴味，却也有一定的必然性。大巴车驶离椰风阵阵的槟榔屿，跨越海峡，在被大片翠绿的芭蕉林包围的高速公路上驱驰。沿马来西海岸往南的路程，芭蕉叶急速后退的残影婆娑成一条绵延起舞的翠绿色羽翼，翻滚搅动着热带湿润的空气。车厢里冷气充盈到两个人裹着外套当被子互相依偎着睡去，在断断续续梦犹醒的记忆里，大巴进入霹雳州地界，仿佛置换了天地，一下从热带海岸的风景画中一头钻进了热带雨林的洞天。

虽然事先功课过霹雳州是不算发达的内地山地州府，却未曾料到能一眼看到这样的景色，在绵延起伏的山林，一棵棵参天巨木，各异的姿态，挺立在深翠的林海中，粗壮的藤蔓湿漉漉地盘在树木在躯干和枝头，像连接雨林的有生命的脉络，阵雨过后的雾气尚萦绕在雨林，盘旋着，翻动着，像呼吸一般。

就像四月你总是唱“两个人的荒岛”，那个时候你总唱一首歌“月色摇晃树影穿梭在热带雨林”，我听成了“越过了红树林穿梭在热带雨林”，依偎在耳根后轻轻拍打着温润的鼻息——你的愿望和童话我都想去实现。

过了晌午在离怡保市区七公里的阿曼加亚车站下车，才知道接下来还有更麻烦的路程才能到达目的地。霹雳州位于马来半岛中部山地的腹地，人口不多，经济也不算发达，怡保是霹雳州的首府，以白咖啡的原产地出名，怡保白咖啡——即使在上海的各大超市，都能买得到它的各种品类，可以说是马来土特产中最具代表性的品牌之一。然而白咖啡带来的经济利益似乎并没有惠及这座城市的市政建设，我们乘公交行驶在国内十八线乡村般的道路上到达中心站，又顶着烈日步行两公里才找到住处：种子憩馆（Beansresidence），青旅老板是一个极其热情的华裔阿姨，在好心的大叔带我们找到她时，她正在自己开的茶餐厅里忙得不可开交，即使这样，阿姨仍旧抽出时间给我们办好入住，信任地连房费押金都没收，还主动查着谷歌地图告诉我们怡保的景点怎么走，哪里有好吃的诸如此类。不堪盛情，我们连连道谢后收拾好出发。

只安排了一天半的怡保，此时已经下午，凯里古堡是没法去了，我们靠着谷歌地图和自信方向感，决定步行逛完这座不大不小的城市。拿中国做对比，的确是一座相当小的省会城市，步行半小时，跨过一座伦敦大桥翻版的钟楼桥便是旧街场，你可以轻易地从它的城区、楼宇、街道、壁画、牌坊、命名感受到它厚重的历史感，南洋风情的槟城或许还会遗憾开发过剩旅游气息过重，来到怡保，徜徉在红黄蓝色彩缤纷的城区和旧街场的壁画中，恰好一般逃入世外桃源一般的地方，这里不需要一日游，不需要旅游大巴，不需要景区也不需要门票，拜访这里，就像来这里生活一样去体会它感受它。

穿过伊斯坎达尔苏丹路（JalanSultanIskandar），绝大多数游客尤其是中国游客都聚集在二奶巷——唯一能感受到商业气息的地方，小吃购物土特产风情街，去过北京南锣鼓巷和上海田子坊的朋友心领神会。即使在这里，解决午饭也才花了20令吉特不到，一份海南鸡饭，一杯浓郁的白咖啡，再吃点当地特色糕点，徜徉在悠闲又轻快的午后时光，阳光透过盘根错节的大树，斑斑点点地洒在脸上，缘脸颊滑落的，仿佛都是时光凝练的水晶。

转过几条街巷能看到莫卧儿王朝遗风的印度回教堂(MasjidIndiaMuslim)和英殖民风格的市政广场南北相对，干净的白色映照蓝天，就像这座城市一样，纯粹而安静，脸上的防晒霜仿佛要蒸腾掉，想要就这样沉沉睡去。

返程路上遇见一座偏僻而又漂亮的蓝白色清真寺（MasjidPanglimaKinta），安静地藏在街巷中。趁着不是礼拜时间，复返确认了清真寺是对外开放的，才放开胆子进去参观。引导我们的是一个黝黑皮肤的马来人小姐姐（或许对我们来说应该是小妹妹才对），细聊之后才知道她是在这里当志愿者，做着社会实践或者说是社工服务之类的事情，同样做引导的还有一个日本小哥。可能是因为幸运，又或者是这里鲜有这样奇特的外国客人，他们对我们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小姐姐为我们换上了长跑裙裹，一路带我们讲解清真寺的建筑和历史，还时不时试图用中文和我们对话，说英语的中国人和说汉语的马来人，气氛也是相当愉悦。在礼拜大厅壁龛前有一个两米高的冠位，小姐姐提问：“guesswhosithereinworship？”，试图回答阿訇却不知道英文应该怎么说，只好哑口装作对穆斯林文化一无所知，小姐姐得意地讲解道，这个高位是伊玛目（Imam）坐的，礼拜时间这个不大的大厅能容纳两千人，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阿訇的声音，见到阿訇的真容，这个高位既能够让更多人听到阿訇讲经，同时也是一种象征仪式。礼拜时几千人在小小的空间里摩肩接踵，难免会有难闻的气味，所以进入礼拜厅之前都要喷门口准备好的香水，礼拜结束后也可以用外面的盥洗池清洗。

临别时小哥小姐邀请我们合影留念，还送了些糖果，离开清真寺的路上，和vivie关于伊斯兰聊了许多，即使用世界上有好人也有坏人，有极端也有虔诚来解释，也不免产生疑惑，善良虔诚的人在寺里祈祷行善，恶贯满盈的圣战士在外面制造人间地狱，教义是人写的，也是人解读的，因之善，因之恶。

怡保的夜，楼下的大排档在八点就悉数关门了，打消了我吃宵夜的念头。

翌日，恰好是马来的国庆节，交通管制的原因直到下午才买到去往吉隆坡的车票，匆匆离开这座隐世小城，愿它不要太快变得喧嚣。

吉隆坡：在世界的中心呼唤你

Intheworldbesideyou.

03吉隆坡

「相信我，人天生是适应孤独的，适应并热爱小范围内的孤独。可是越来越多的钢铁之森拔地而起，将孤独的人豢养起来，让他们虚情假意地交谈、拥抱、互相试探，而你独自一人找遍霓虹璀璨的街区，在一座座玻璃高楼的冠顶呼喊，你又在呼唤那个谁？」

从吉隆坡复杂的地铁线路摸索出来，夜幕已经垂下，两个风尘仆仆的人在中央枢纽的街边吃了顿不太愉快的简餐，拖着疲惫的身体往住处走去，中央市场有一公里多的距离，走在八点钟的吉隆坡主干道，竟觉得相当冷清。吉隆坡犹如一片群岛，每个繁华的城岛之间除了连接的干道和铁路，几乎只剩下郁郁森森的小山丘或公园了，焜黄的街灯一盏又一盏照亮我们的身影，像极了街灯晚餐的情景。奔波的一天没能看到马来的国庆典礼，从路边的广告牌上招摇的马来国旗可以想象独立广场上人声鼎沸的场景，想象他们为他们的自由和未来呐喊欢呼，想象所有人一样的幸福。

中央集市是绝佳的旅行者憩息地，也是吉隆坡城市游的最佳出发点，以中央集市为据点，周边就是茨厂街、唐人街、关帝庙、卡拉安曼印度庙、国家博物馆、旧皇宫、独立广场，百米内有地铁站可以在10令吉特之内到达吉隆坡任意景点。在青旅收拾完毕想下楼逛逛时，集市确刚好要收摊了，原本拥挤到行走困难的街道变得稀稀落落，路口边许多印度裔的司机倚靠在出租车钱招徕生意。绕了一圈冷清下来的茨厂街，在KK刷支付宝买了点零食，像在上海一样讨论着吃喝玩乐默契地走在回家路上。

暴走吉隆坡第一日。

早早地出发，唐人街的人潮比我们起得更早。找了家广式早茶解决早饭，吉隆坡的物价还是有些肉疼，至于口味，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我选错了餐厅。在唐人街吃过网红豆花和凉粉，逃出摩肩接踵的人潮，又钻进了中央艺术坊，sentralmarket是一座相当印度风的老式百货广场，卖一些珠宝、木雕、丝巾、服装和旅行纪念品之类的东西，种种异域风情的色彩在眼前招摇，走在电影片场里一般的感觉，除了手上的榴莲冰棍，都是虚幻感。

苏丹阿都沙末大厦建于年，以容纳英国殖民地政府的几个重要部门，但别具摩尔色彩更冠上铜光闪亮的圆屋顶，并拥有高达40公尺的大钟楼，是吉隆坡市的重要标志之一，也是许多重要活动的举办场地，目前是最高法院所在地。原以为会像博物馆一样对外开放，几经周折找到负责人询问，却被告知说这座宏伟的宫殿“用于办公”，游客只能在外面“forsightseeing”。黄沙和朱红的宫殿，大理石廊柱和红铜色的穹顶，排排椰树婆娑着身姿，一如想象中的阿拉伯宫殿。苏丹大厦对面即是独立广场，昨日国庆典礼的会场还未拆去，露天体育馆一般的排排空座位环抱着中央空无一人的舞台，灰鸽子在空中盘旋翱翔，仿佛昨日欢呼呐喊的余韵。我沿着舞台前的大道走进去——或许是昨日仪仗队走过的道路，跳上舞台环顾四周，仿佛站在历史的书签上，能听见他们谈论些什么，期盼着什么，在为什么而努力。

从一个城岛走到另一个岛不是一趟短路程，经过城市公园走到双子塔（klcc）尤甚。然而行走在吉隆坡却有一种奇妙的异想，随处是大片林荫，芭蕉树郁郁葱葱的首都，道路有许多上下坡，建筑稀稀落落的大都市，不需要急匆匆的步伐，时间都慢了下来，像糖一样在热带的阳光里慢慢融化。

透过芭蕉叶的绿和灰蒙蒙的高楼，吉隆坡塔的针尖渐渐显露出来，即随其后的是国家石油双子塔——吉隆坡举世闻名的地标，在旁晚突然变得灰暗的天空下，双子塔犹如一座铁青色的玻璃榉树，矗立在吉隆坡天际线的尽头。越靠近它，像站在环球中心脚下一样压抑，视野开始出现弧度，直至无法将它全部收入眼中，阴霾天空恰到好处地沉下来，压倒人喘不过气。在双子塔内逛过一圈，不出所料外面已经是暴雨倾盆，乌云蔽日，暴雨拍打在楼宇和地面扬起几米高的雾气，仿佛世界末日一般，而楼内购物的人们则在温暖的灯光下与美食和消费品为伴，隔着一层玻璃的两种色调，是世界分明的界限，那边真实亦是另一边的虚幻。

灰鸽子从楼宇间的缝隙滑翔而过，像暴雨中一片被击碎的乌云，未见飘零，已然消失不见。

待到雨霁回到中央集市，还能再吃一根榴莲冰棍，在茨厂街外吃一份榴莲流心蛋挞，街灯将影子拉得老长，像我们这样徘徊在夜晚和影子玩耍的人，还有许多。

暴走吉隆坡第二日，目标城市中央。

渐渐习惯了吉隆坡城市群岛的节奏，像跨过海峡一样跨过铁道上的廊桥，吉隆坡的城市中心竟然是一个山丘公园（也或许只是名字叫citysentralpark而已），从老旧的市政厅往上山的方向走，首先遇到的是国家清真寺和伊斯兰博物馆，，开轩的清真寺结构可谓是相当超前的风格，四四方方矗立的尖塔，四四方方挑出的露台，现代的露天艺术喷泉，要不是还带着一抹绿色，真的难以把它和清真寺联系起来。

从山麓转弯过去拾级而上是天文博物馆——一个恐怕除了我们以外不会再有游客到访的地方，我们兜兜转转许久终于找到国家博物馆的方向，游客众多，我们却意外easy地买票入馆。马来西亚国家博物馆仅有两层楼四个馆，分别陈列古生代到史前、中世纪苏丹王朝、近代殖民史和现代史的马来西亚历史文物，虽然只有马来文和英文的注释，却也能从这些文物中窥得这个多元化国家的血缘脉络。

马来半岛在数万年前就有人类活动，最早期一直受印度文化主导，从10世纪以后的五百年，伊斯兰教的传入为马来文化留下了深刻的烙印，对其服饰着装、装饰艺术、民俗风情都影响巨大。近代以来，马来先后经历西班牙、荷兰、英国的殖民，同时大量的华人迁入这个国度生活。二战时期经历了日本的全境洗劫，动荡年代的战火洗礼，十马来西亚最终成长为一个年轻而包容的独立国家。

喜欢这个文化开放，兼容并蓄的地方。印度寺外黝黑皮肤的众人脱鞋席地而坐，国家清真寺在首都中心的高地礼拜讲经，茨厂街不远关帝庙独占一隅天地，身着吉里巴甫的Islamic提着大包小包在购物中心血拼。独立广场的呼声犹在耳边回响，nicetomeetMalays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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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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