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安曼 >> 安曼历史 >> 离了方便面和老干妈,你的中国胃能坚持几天
文/丸十三郎
边城浪子,一顿吃十二个丸子的壮汉。
在机场等候回国班机的时候,我忽然在某个话题的留言栏中发现这样一条回复:
这是有多大怨念?反正我完全不这么认为。
中东料理多美好啊,我连吃半个月都没吃够。到了北京,连时差都没来得及倒,就饥肠辘辘地直奔新疆驻京办去续命,抓饭拌面大盘鸡,酸奶油馕手抓肉,当羊油的芳香充盈口腔、粗砺的馕顺着食道滑下时发出微微的鼓胀感时,我才开始不再怀念宣礼声中熙熙攘攘的阿拉伯市集,在霾锁的京城里感受到了一丝岁月的静好。
在巴勒斯坦控制的伯利恒、拉马拉游(liu)荡(cuan)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能让我夜半馋醒的春梦。
阿拉伯人的市集土里土气,在狭窄而陡峭的街道里顺畅穿行的难度不亚于在北京的西二环上开车,时而还要被尖锐的汽车喇叭所驱逐。但这些都不足以影响心情,因为在一家家贩卖廉价毛毯、衣物和各种义乌货品的摊位中间,藏着人间至美之物——肉。
相比以色列快餐式料理的平淡,阿拉伯人对肉的处理和展示着实是一种感官上的全面刺激。每家餐馆门口都会有土耳其烤肉机,薄片状的牛肉肉一层一层紧密坚实地穿在竖直的大铁棍上,在三面加热的烤箱中时刻不停地转,有人点餐,伙计便抽出一把长刀,从最外面一层垂直着削肉,一片片、一块块碎肉如散花般飘落在容器中,端出来肉香四溢,挑逗着人的食欲。
这种烤箱其实并非土耳其传统,而是年由一个土耳其裔的欧洲人卡迪尔·努尔曼在德国发明,随后,从西欧到东亚,都能见到它们。我记得在若干年前,北京也曾经风靡过一阵“土耳其烤肉”,这种与肉夹馍嫁接而成的路边小吃当时并不便宜,而且给肉十分抠门,吃起来满嘴都是青椒与调料的味道。只有在擅长制作肉食的阿拉伯人这里,这种有着浓厚快餐基因的吃法才充分展现出了魅力:
他们会把分量充足的肉碎与琳琅满目的沙拉菜品紧紧地卷在一种大薄饼中,搭配着胡姆斯酱、酸黄瓜、咸橄榄、炸薯条等呈上。用机器烤出来的肉会欠缺一些汁水,但是外皮更加焦脆、香气十足,内里则更细嫩,火候的不均,反而让口感分出了层次。
很多餐馆门口除了烤肉机,还会有一架更大的、视觉刺激更加强烈的烤鸡炉。它们只在阿拉伯人聚居区可见,相信是阿拉伯人在土耳其烤肉机的启发下发明的,它们都能在工业模式中实现规模化生产,而且插电即可,简单易用。
这种外有玻璃门、能够封闭加热的炉具中依旧是一根能转动的中轴,轴上伸出一根根大铁钩,整只整只的鸡挂在上面转、烤,刚放进去的鸡外皮发白,然后在时间的流逝中一点点变得焦黄,皮下的油脂慢慢渗出,嘀嗒淋漓,而且毫不浪费,上面的鸡滴下的油淋在下面的鸡皮上,继续发挥着它们的热力助烤,直到蒸干渗尽,所以,越是挂在下面的鸡,外皮越是脆爽。若是想吃烤鸡,请先确定你的食量是否能对付最少半只起售的大肥鸡。
要是实在享受不了这么足量的美食,偷偷参观一下当地人吃鸡也是一门乐趣。他们的绝活是5分钟解决一只鸡!
巴勒斯坦毕竟还是经济困难些,很多时候只有我一个人坐在馆子里孤独地朵颐,但是如果跨过地球上海拔最低的一条河谷到约旦,就能随处观赏这门胜景。记得两年前我在安曼的一家馆子里吃饭,邻桌一个肥壮的阿拉伯大叔带着一家子人(只有一个老婆)吃烤鸡,他们的鸡和我的肉几乎同时上桌——
上桌的时刻也是这只鸡留在世间的最后一刻,我确信我只是低头简单研究了一下面前的烤肉、沙拉、大饼、胡姆斯,然后撕了一块饼蘸着酱吃下去,又切了一块肉放在嘴里细细咀嚼了一番,然后在肉香还在嘴里四溢、尚未散尽的时候就再次抬起头来——
邻桌大叔的鸡哪去了?!此刻,在他面前,只剩下了一堆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而大叔正坐在那里,不紧不慢地擦着手指,然后淡定从容地饮了几口茶,便领着胖大嫂和一群孩子转身飘然而去。我的菜才只动了一口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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