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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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一个人离开总是有理由的,我离开,因为我不够自由。
你且等我,等我把自由攒够了,我就回来。
你看。
屋檐下躲雨的小孩,在等雨停。站台上左右徘徊的大叔,在等下一列车。课桌前不断看表的学生,在等放学……
一生有这么多等,而你,你只要等我。
你抬头看看云,说不定下一阵风抵达之前,我就出现在你面前了。
2
一封很长很厚的信,尚未寄出,已落了不少灰,其大意是:你等我。
等,多艰难的一件事。这个要求——为难,为难。
在开始,烟草和汗水的余味儿尚未散尽,枕上的发香还在,他仿佛只是下楼买包烟,在路上遇见了熟人,闲聊忘了时间。
睹物会思人,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梦里,她出现在山之路上。空中的洁白色云朵破碎,没有风的叨扰,柔缓地落下,在步履停下之前,覆盖一切。一切只剩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的脚印就要不见了。
在后来,没有什么能证明他存在过,他使用过的东西都被她反复摩挲,他呼吸过的空气都远走高飞,他喜欢过的事物都变成她的喜欢,除了缝隙里看不见的玻璃渣子,他和她争执时摔碎的茶杯,到底是谁碰倒的,谁都没承认,唯一确定的是,那是他的。
时间被越来越多的琐事占据,梦里也在操劳,一个人无力负担过去,她把不需要的东西卖了。桌子可以更小一点,餐具一副就够,床不要也罢,……房子也卖了吧。
3
还是不要等了,这个要求,
太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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